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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 X 严大人】上錯花轎嫁對郎

CP □ 我流府严 

有点长,1w+已完結。有阿琳出没。

对历史背景没考究不要在意细节,若有错那肯定就是我错(滑轨)




1

众所周知,应天府新来了一位官员,代替许久没人上任的知府这一位置。


百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兴致缺缺。


大家早就习惯这个破破烂烂的城,靠着农田、鱼塘和养猪、养鸡场,与那小小的民居,和那没有多少客人的客栈一起,过着一天又一天贫穷但也过得去的生活。



直到那位知府的出现。


大家说,知府是个烂好人,也是个可怕的恶鬼。


当他第一天来此地,看到城市荒芜,官府的灰尘比地砖还厚之时,整个人彷彿石化,即便风吹也一动不动。要不是许久未见的师爷冷不防抱着小雪儿从他背后出现并且死死拽着他不让他走。不然这裡明天的告示牌就写着“抓拿新知府” “新知府上任未满三分钟便跑路到底是人性的丑恶还是道德的沦丧” 。


“既然回来了,就别想跑。”师爷搭上他的肩膀。


知府流下冷汗,看着一旁同样散發着相同眼神并早就抱着一大堆画卷和毛笔准备开工的文徵明,他不得不接下了这个差事。


虽然一开始做的时候几乎是从头做起,无论任何事情都必须自己亲力亲为,但看着城市渐渐建设起来,一切都是值得的。在知府大人每天鞭策居民日夜不停种菜建房赚钱——无论你是才子才女知名美男子还是战场大将往日君主,统统一律滚去工作,甚至还得做多点的平等政策下,应天已经建设得有声有色。


“恶鬼,是恶鬼!”百姓在毫无休息的忙活中悲鸣着。


但由于知府总是与他们一起做东做西,又不怎麽习惯拒绝别人的要求,可谓是毫无架子可言。百姓也习惯了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会找他帮忙解决。百姓各有岗位,不用每日加班。官府不再满布灰尘,而是人来人往。


知府伸了个懒腰,一看时辰已到,那个人该是时候来了。





2


知府第一天见到严大人,是稀里糊涂的。


他本在城内兜圈欣赏自己的佈局杰作顺便抓贼什麽的,百姓拽着他说要介绍自己的女儿给知府认识,他正半推半就地不愿意去,就看见了那个人。


只见一位身穿蓝色官服、头戴乌纱帽,身形瘦削,容貌俊朗的官员站在他种的柳树下,抱着一卷图纸,笑眯眯的似乎在等人。


明明上面最近没有通知说有别处官员要来访。


心想若这要是重要官员……实在不能怠慢,便连忙与百姓告别,走到树底。还没开腔,对方便自我介绍了起来。


“你好,我是工部官员严某。京城命我来应天视察,刚想说这柳树种得可好,没想到就见到我想见的人了。”


他的声音低沉且温润,说话的调子慢悠悠又带着官腔,甚是好听。


“初次见面,严大人。我正是新上任的知府,劳烦您了。我这应天府可是……啊,对了,需要到府上坐坐稍作休息吗?”


“知府的心意我先谢过了,但我在城内会自行视察,大约一小时后就会离开了。”他不紧不慢地打开手中的图纸,“倒是我这裡有工部多餘的装饰物,不知阁下可有意愿与我进行交易?“


图纸上是画得异常有气势的牌坊,牌坊由漆黑染上红,放在官府那带倒是很适合。


“这是乌木牌坊。”他徐徐道来此牌坊的历史由来和价值。



能要得都要!不要白不要!知府毫不犹豫地决定交易,他想了半天,指这柳树道,若大人喜欢,可以用此作交易。



谁知对方却稍稍皱起眉头,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知府,似乎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声调也越發低沉。“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不不不不不是!”知府慌了,要知道现在他还穷得很,不仅没有钱,还有一打的小偷要等他抓。可怜天下知府心。


“那大人是不相信严某说的此牌坊的价值吗?”


“不是…那……大人…想要什麽?”


严大人的眼睛稍微瞥向一旁的书院和集市。



有眼力见的知府懂了。他非常果断,倒也不必如此果断——为什麽要对一个认识五分钟的人如此言听计从?严大人难道是蛊惑人心的骗财妖怪?知府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那天他为何如此顺从并由此展开一段孽缘——总之他忘了自己说了什麽,只记得严大人笑得很开心,眯起来的眼尾上挑着彷如一隻狐狸。




“大人果然爽快,成交了!”



好,好。

拆了,拆了。



“我明天会在相同时间来。”说罢便挥挥衣袖离去。



真的?


知府似乎对这名奇怪男子产生了兴趣。



之后的所有事知府都忘了,唯独那晚被百姓扔鸡蛋并被叫“笨狗官”和被师爷暴打的疼痛仍然历历在目。话说笨狗官到底是什麽啊,是在夸他吗?没你们这样的骂人的。



他那会才知道,原来那位严大人以前也总是来此处工作,被百姓称之为“贪官严大人”、“严贪官”的存在,似乎对他有颇大的不满情绪。而他拆了书院还卖了集市只为那一个牌坊,一看就是被那老油条坑了。坑得彻彻底底的。


居民砸了没几个,又心疼起自己的鸡蛋,念着还不如煎来做早餐。他们一拥而上围着知府叽叽喳喳地讲着对方的传闻,最后叮嘱他念他第一次见被骗不要紧,但之后可别上当了。


知府应好,安抚好那群百姓之后,灵魂出窍般地摊在办案桌上發呆。



说的话他听进去了,但也没听进去。


他想和严大人继续交易,把他给的每一样东西都收回来。一方面是他是个收集狂,另一方面是……交易成功的时候,严大人笑得很好看。啊,你说这算什麽理由?那换一个好了,为了应天的繁荣与美观!为了百姓!为了普天大众!行了吧。


但他也不能像今天这样被骗,这样下去过没两天这座城就要一夜回到建设前了。他必须找到规律,交易的规律。


知府大人理理自己红色的官服,提起毛笔写下了新的知府目标。




3


距离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几个月。


应天开發的地方越發辽阔,發展蒸蒸日上,知府也越变越老油条了。他前脚刚微笑送别了魏公公并答应让他带多些工人盖房子,后脚就赶去建今日份的告示牌了。


没错,告示牌。


在打听各方情报并得出与严大人交易的各个建筑的价值、做出一份交换价值表后,知府每次拿去交易的建筑都能恰好令到严大人满意,虽然要得也很多就是了……这个贪官……但至少也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早早交易成功,知府便常常邀请严大人一起去喝杯茶,在严大人给的花园或池塘边散步,在棋局中下一盘棋度过美好的时光。有时还一起批改公文,一起逗猫玩。严大人一开始老是挂着一张官方笑脸,皮笑肉不笑那种,死活不愿与他说多两句。在知府不要脸的强行拉走之攻势下,也渐渐习惯在这一小时内和他一起这裡走那裡走行玩乐之事了。


啊,人生真是美好。快乐逍遥。



在情报贩子附赠的小道消息中,知府知道了两件事。


一、原来告示牌也能用作交换,虽说价值低了点。但没事,量变产生质变。只要建得够多,按照上面规定,严大人就会收下!



懂了,这就去建告示牌。



二、严大人最喜欢的物品,是一面造型丑陋的旗子。但百姓无比嫌弃,见了就拆。据说即便是那稀有的百年银杏,只要有一两面那个旗子,严大人也会甘愿拱手相让。



到底是什麽旗子能有如此高的价值?



于是知府花费人手搜刮了全城,最终在前任知府年代的废弃仓库裡面找到了那几面破烂的旗子。


仓库建在了城市的角落,靠着城牆。知府僱人立好了其中一面,迎着月光随风飘扬的,是靛蓝色的旗面,上好面料上绣着一个可爱的小人的脸。小人儿是笑得非常开心,但看得出这绣的手艺实在有待进一步提升。



知府与旗子大眼瞪小眼看了许久。



这不是严大人吗?



是谁……是谁!?是谁把严大人绣得这麽可爱的!来人,给本官查!查到我要好好奖励那位手艺人!知府本想这样發通告,突然想起居民都可嫌弃这破烂旗子了,随之便泪眼汪汪的放弃了。可恶,怎麽会有人觉得这面这麽可爱的旗子丑?原来是我的居民啊,那没事了。不过他还是打听到了这面旗子的故事——就是严大人和阿琳的故事。




故事就不讲了,大家都知道。据说知府听了后,连续喝了三天的酒。


倒也没什麽,阿琳不也已经搬家离开了这裡麽,他们这不是没成麽。知府鬱闷地想,又喝了一口酒。旁边的唐寅也慌了,他难得劝别人不要喝酒一次,知府却倔强地夺回自己的酒杯,大口大口地试图灌醉自己。只可惜知府乃百杯不醉之人,就算如此也甩不掉心中的胡思乱想。



严大人为什麽,还是那麽喜欢那面旗子呢?


为什麽要收集呢。



答案就在心中,可知府不愿去想。他终于喝到有些头脑發热,迷迷糊糊地拿了布料和刺绣工具就说他也要搞一面旗子,还硬是拽着旁边的唐寅一起让他也一起干活。



第二天早上,来找知府的百姓只见二人摊倒在地,周围围绕着破碎的酒杯、罐子与桃花,手上布满鲜血,一些布料被压在身下,也染上了褐红的色彩。场景倒是颇为凄美,听闻尖叫声的文徵明和沉周前来一看,顿时觉得灵感频發差些就想拿起笔坐地画画。



百姓大驚失色,慌乱地请来了包拯。


“大人,知府大人和唐公子那是怎麽了啊!是……是死……了吗?“


”啪“包拯重重一拍桌子,定案。”他们喝醉了,正在昏着呢。“



“大人!他们手上有血啊!是被害了吗?”


“是被针扎的。大概是自己扎的。“包拯断案道。



“大人……那布料上的血呢!针扎可扎不了这麽多啊!“


“那是颜料。” 文徵明探头一看,如此说。



于是这场轰轰烈烈的闹剧在白素贞调好醒酒汤灌醒他们俩为结局结束。知府清醒后后悔得打了自己十个巴掌,他看着那面比阿琳绣得还丑的旗子……或许连旗子都称不上的物体叹气。许宣赶来为他们俩包扎好手指,知府看着包满布条的手指,难得让应天府大才子兼工地第一包工头唐伯虎放一天假。



他是不是终于做知府做到疯了。





4


严大人今日在竹林花园等了半个时辰,都还没见到那个人。他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据说城内出现了杀人鬼,会把所有比他绣艺好的人用布缠绕后砍掉。当然这是百姓口耳相传的,真实性存疑。不过那个笨知府肯定是要自己跑去查案的,那可能还是会遇上危险……等等,不过又与他何关,他不过是个工部官员。冷静,等不到就回去了。


严大人觉得自己最近似乎与这个知府走得太近了些,他还没有试过和一个人不因为利益而相处这麽久。不过这个知府太蠢了,像他这样工作法,在京城那种妖魔鬼怪聚集地怕不是活不过一天。说话又直来直往,又老是把不必要做的事往自己身上揽,还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又每日精力旺盛,經常碎碎念。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相处起来才轻鬆不是吗?所以我才如此接受他那些越界行为不是吗?所以我才羡慕他吗?我才不知不觉愿意和他走在一起吗…?严大人反反复复地思索。



罢了,一开始可能是骗到好处收的,但這知府不知从哪裡学师拜艺,一天比一天精明了,最近竟然还敢学会用150个告示牌日日糊弄他。



于是他今天只带了个小鱼池。



“严、严大人!”熟悉的声音终于响起。“对不起来迟了。今天带来了什麽?”一如往常,知府朝他开心的笑,好在看起来没事的样子。


“金鱼池。”严大人闷闷地哼了声,转过头去不太想搭理。今天要是再给告示牌,他就……他就,他就?他就三天不理这个破烂知府。


“那……那座琴楼和独坊都给你吧。”知府喘着气如此回答,今天倒是爽快,算是识相。


“成交。”


知府看着背过身一脸不高兴的严大人,不禁扬起了嘴角。



他与严大人相处多了,也摸清了对方的性子。在贪钱和骗人方面绝对是一流,并且总是维持一副好好相处和谐笑脸的样子。擅长用他那无论怎麽样都从容不迫的语气,先是嗯嗯哦哦地点头应对,后用“不不不,这可不行“或者”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心理压迫让对方觉得是自己有错。冷脸后再鼓励道“再多一些吧”藉此迫对方答应他那些无理要求。


但是事实上,如果鑽到空子反而压制之,就可以看到对方那明明心中不爽却还要维持笑脸并爽朗答应的模样,实在可爱。


每天都抓着严大人遛弯玩乐,也是因为他明明嘴上在拒绝,其实玩得可开心了。严大人对于那些花里胡哨的装饰都没什麽兴趣,说是看得多。但对那些简单古老玩意倒是乐在其中。比如在和知府比拼打水漂赢了的时候,笑得可比交易成功开心十倍。又比如再熟悉了些,严大人逐渐向他敞开心扉,只有两人的时候也不装出那副官腔,老是喊他破烂知府。因为他说这个知府就会给些破烂他收,又说应天是个破烂地方,正配合这名破烂知府。然而这样的他,总是会在知府办事遇上困难的时候,冷不丁过来提两嘴作建议。



回忆越想越多,知府的嘴角也不禁咧到了天空。


严大人看着他那诡异的笑容,默默打了个冷颤。


“不不不,没什麽——”知府连忙摆手道。


严大人眉头一皱,發现事情并不简单。“你手受伤了。”


“这个说来话长……不如,今晚陪本知府小酌一杯?”知府想,自己胡思乱想不如直接问来得快。他有些自暴自弃地笑着,无论现在怎麽开心也没有用。若果,若果对方说仍然还惦记着她……那他会把阿琳找出来送到严大人身边。本知府说到做到。


下定决心后,知府便拍拍身上的灰尘。


“那麽就先告辞。”





5


今晚的月色十分漂亮,正是满月。


严大人随着带路随从一路走到城市边缘,心中不免疑惑为何要到如此偏僻地方来,一抬头便看到了他那日思夜想的旗子。


阿琳说,这是“喜笑严开旗”。


以此旗帜为中心,周边建了些小鱼池,凉亭,和他带来的荷花池塘,用作赏月是不错的。一看,知府正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石桌上摆好了酒和小菜。严大人走过去,知府便举杯示意。



两人喝了一轮,相视无言。严大人只好打破这股沉默。


“知府今日为何有此兴致?”


“抱歉,对大人说了谎。”然而对方的回答却牛头不搭马嘴,还仰头一饮而尽这杯辛辣的酒。



“据说严大人一直在收集这种旗子,我早就找到一些,却迟迟未有用以换物,使其不能物归原主。其中渊源我也听说过了,真是可惜。


我听闻阿琳姑娘自从家道中落后,便搬走去别处重新生活。凭藉她的能力,恐怕现在早已重振家业,生活不忧。


而这面旗……正是她留下的唯一物品。”


“确有其事。但若知府不想用以交换,那严某也无任何怨言。此乃应天之物,它该去往何处,应由知府决定。”严大人默默地喝下一杯,缓缓地说。



“但……”知府的脸忽然在眼前放大,由于两人都穿着较为随意,没有戴官帽。年轻的脸孔异常专注,棕色的髮丝轻轻抚过严大人的脸,带来些许痒意。“我看大人似乎还惦记着她——或许我可以——我可以…协助大人……”


“你醉了。”感受到过分近的距离,严大人不着痕迹地往后移了些。“严某并不需要你的协助。”


“我没有。”知府执着地嘟囔,他乾脆一把抓起对方那摸起来十分骨感的手,另一隻手揪住他的领子。“你说一句,我就会帮你!不要装模作样了!啊,对了,大人喜欢交易是吧?想要得到知府的协助,只需要一句哀求本知府就会答应,是不是——是不是很·划·算·呢——?“



“……”严大人一声不吭地忍受着对方疯狂摇着他的衣领的越界行为,看那副明明没喝几杯就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的状况,或许是心醉了。或许知府就这麽在意他和阿琳的那点事麽,但就算这样,为何知府又要如此在意?难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严大人吃了口下酒菜,一边摇摇头甩走自己的胡思乱想。不管怎麽样,既然知府想知,也不妨放开了讲。




“阿琳喜欢我。”


“……我就知道。”知府一下子像是洩气了,他放开了手,摊坐在石凳上嘀嘀咕咕的。



“但我不喜欢阿琳。”


“……啊?”


“又或者说,我配不上阿琳。”


“哈。”知府似乎觉得十分好笑,放肆地哈哈了几声。“大人可真会开玩笑。虽说那时阿琳姑娘家境富裕,但比起大人你——”



“和我这个贪官比嘛,是差得远了。“严大人毫不在意地耸肩。“阿琳是个好姑娘。她活泼开朗,热情奔放,又能力过人。说起来我还曾试过失足跌入此处的人工湖裡,阿琳二话不说就跳下去把我捞上来,我这条命或许也是她给的。我不知为何她会喜欢上我。但我想,她那炽热的真心放在我这种心地乌黑的人身上,兴许是有些浪费。


阿琳见我不太理会她,知我偏爱这些娱乐建筑,便以此为由,与我讲话。我想阿琳年纪轻轻,未知社会险恶,又想赶快让她断绝念头……便顺水推舟,顺从她意,说只在她拿出一定的东西交易,我才与她聊天,谁知她还真的愿意把一切都交给我……“严大人仰头望着满月,”若我说想要月亮,她恐怕也甘愿摘给我。“


“但很快阿琳便败光了家裡的产业,家道中落。父母非常生气,决议搬家离开再白手起家。城裡居民也纷纷称我贪官,为阿琳抱打不平。不过这算是达成了半个我想要的结局。


走前那天,阿琳问我为什麽要这样做。我说我就是这样的人,她死活不走,我拗不过她,只好如实相告。结果她只管打我两巴掌,留下一句:你践踏了我的真心,便就此离去。


一开始我不太懂,后来我在城内看见阿琳在家道中落后没有东西可与我交换,便亲手织了好多面绣着我脸孔打算送我的旗子,被居民称之为“丑陋”、“破烂”的玩意,见了就拆。我心感难受,或许这就是真心不被认可还被践踏的感受吧。又心生愧疚,我想它们反正也没有人要,不如由我收下,至少也算保护了她曾经的心意……“



严大人似乎沉醉在过往的回忆裡,一口接一口酒未曾停下。“故此知府大人不必当心,这不过是严某悔疚的赎罪罢了。我希望阿琳早日找到真爱。”



知府听了许久的故事,忽觉眼眶湿湿的,他伸手抹下一串泪珠。不知是酒太辛辣,风太大,故事的结局太悲伤,或是他太高兴。



“严大人,抱歉,是我自己臆想太多……严大人?”他轻轻推动趴在冰凉石凳上的人。对方一动不动,被晚风吹得凌乱的乌黑髮丝就这样散發开来,在月色照耀下微微發光。他平日严肃与正经的脸此时非常放鬆,能听见微小的呼吸。被知府拽过的衣领敞开,露出了好看的锁骨线条。知府不知为何忽地心跳加快,低头凑近对方的脸,却又停止,只用手轻轻的抚着那张脸。他想他大概知道自己近日的异常,与埋藏在心中的感情是什麽了。因为若果严大人说要月亮,他大概也会愿意上天把它摘下来送给对方。


不知严大人又是如何看待他的呢?


是普通的工作同事吗?是能交谈的友人吗?是……



风又吹过,冷得知府浑身一哆嗦。心想时间也不早了,免得着凉,还是赶快回去休息较好。知府提着灯走向不远处的随从们,正打算唤他们过来抗严大人回家,看守却急急忙忙冲过来汇报。


“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城牆外有名女子似乎想入城,但大人你看,这麽晚了……”



“女子?”知府疑惑地皱眉。“姓谁名甚?“


”女子说,她叫阿琳。“





6


严大人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很。窗外的鸟叫声叽叽喳喳的,更显头疼。他还未来得及把他那头乱七八糟的长髮打理成平时整齐的模样,面前的人就让他怔着了。


阿琳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身穿一袭粉衣,气质虽变得成熟,但依稀还是当年那位重金求他一笑的女子。严大人想自己也许还在做梦,阿琳便毫不客气地捏上了他的脸,刺痛感让他意识到这是现实。


“好久不见,严大人。你还是那麽好看,未曾感觉岁月的流逝呢。”阿琳笑嘻嘻的。”我听说你还在收集我缝的那些半成品旗子?“


”啊……嗯。“严大人不知如何回话。


“新知府大人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哦。他还嘀嘀咕咕的,说什麽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说曹操曹操就到呢,真是一位容易看穿的知府啊……”阿琳从衣服裡掏出一些东西来。“不用担心,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们赚得比以前还多,正准备搬往更遥远的地方……而路程正好经过此处。我想,也许以后也都没有机会来这个地方了,便在城牆外兜兜转转。本只是想过来看看风景,重温回忆,没想到我运气还不错,临走前还能看见新知府和如此随意的严大人呢。”


“嗯…哦…。”严大人看着阿琳把一团小布塞往他手裡。


“我现在马上就要走了,早上赶车,得动身了。在走之前你可总算醒来……这是送别礼物。“阿琳心中仍觉有些不捨,但她知道,必须要做些了断。”你就没有什麽要对我说的吗?“


“对不起,是我那时辜负了你的心意。”严大人顿了下,想起了那张大脸滑稽的笑容,不得扑哧地笑了起来。“还有……那面旗子,很可爱。”


阿琳顿觉热泪盈眶,好像那年夏天,日光猛烈,在人工湖边被她一脚捞上来的严大人也是这样子温柔又灿烂地笑。她抓起身边的行李,低下头甩走未流出的眼泪,挤出她最大的笑容打开客栈房间的门,扬起手挥臂道再见。“我听到了,算你合格!那麽,再见了……”


“……后会有期。”


“虽然我追求你失败了,但我没有后悔败掉的那些家产。我到了别处,也一定会找我属于我的爱的——所以大人……也请一定要找到。“阿琳说完这句后,就扬长而去,房间内又恢復安静,彷彿没有人来过。



严大人愣了很久,才打开手中阿琳给他的物品。那是一条蓝色的绣帕,上面依然是用着那糟糕但进步了一丁点儿的手艺,绣着大大的“喜笑严开”模样。



严大人又笑了。不过这次,一段纠结之情终于落下终幕。






7


知府正在官府裡头鬱闷地坐着。


他没想到半夜谈心,结果谈论的当事人冷不丁就出现了。二人与背着那个贪官的随从一起走往客栈的路上,知府没忍住把月下谈心那些事都说了。后又怕尴尬没话找话,结果最后谈啥自己都能扯到严大人身上,惹来阿琳的笑话。不过阿琳也乐得和他讲以前的严大人,情报+1+1+1,不亏。


送到客栈房间门口,知府只说了句“阿琳你有事要对大人说吧那就快去吧”就落荒而逃。


结果就是现在无法集中注意力办公。


不过也难免,知府一夜没睡直到早晨。现在连拿毛笔的手都微微颤抖,气得师爷打他手板问他写得什麽破玩意。


不知道他们说什麽了。


虽然严大人声称自己不喜欢阿琳,但也知道他那口不对心的劲,实在不可信。而且如果严大人能就此放下心结重归于好……那……那他明天早上是不是就要看见阿琳拿着请帖风风火火地邀请他来出席婚礼了?可、可恶!我为什麽要这麽烂好人成全他们?知府啪一声摔下毛笔,又脱力地叹气。


百姓也总说他是烂好人就是了。明明之前还叫他恶鬼来着,他到底是好人还是恶鬼?烂好人恶鬼吗?



正叹息着,工地包工头唐伯虎携带他的一股桃花清香前来。知府挥挥手让他放下东西就走,对方却挑起玩味的笑容,“严大人写给你的信。”


知府赶紧一把夺下。


“他不是还在客栈和阿琳在一起吗。有空写信,怎麽不来找我。”知府嘟囔。


“阿琳大清早就离开应天了。之后严大人也离开了客栈,他说今日宿醉,就不来找大人了。”


“好。伯虎兄,又是时候建房子了。”听罢突然又重振精神的知府大人马上翻出今日要事噼裡啪啦地工作起来,唐寅无语问苍天,又是搬砖的一天。不过八卦的他凑在知府旁边,“大人不先看信吗?”


“……”知府默默打开信,上头用工整的字体大致描述了他和阿琳最后的对话,信末写了一大段感谢之语,署名下还画了一个可爱的喜笑严开脸。得知一切画下句号的知府也心满意足,喜滋滋地打算珍藏这幅“字画”。珍藏一世。严大人的字!严大人的感谢!严大人的画!值过千金。




“大人,你就这样算了?”不知何时出现的文徵明、潘安等人边吃果子,顺便过来看两眼公文进度。不过这个官府的确连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进就是了。知府吓得赶紧遮住那封信,妥妥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行为。


“什…什麽算了?”


“什麽算了?你不是喜欢他嘛?”唐伯虎点出重点。


“对呀,现在他和阿琳之事已经完满结束,不就到你的回合了吗?”这是文徵明。


“什麽时候告白?”这是潘安。


“我每日只会画画,只能帮你画幅婚礼贺图了。”这是沈周。


“噗——————咳、咳咳……”知府再次惊吓过度,被自己的口水噎着。“你们、你们怎麽知道的———?”


“不必担心,应天民风开放,常有同性之爱,知府大人不必如此避讳。“潘安撩起他那美丽的随性长捲髮,”亦有不少男子对我有爱慕之情。“


”这我知道!不用你说!我是知府!但你们…”知府大人的抱怨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中被淹没,最后只剩下了各位风流才子各执己见争吵着如何表白才是最浪漫的。然而知府大人一直单身,听见那些法子只觉得鸡皮疙瘩突起,完全不想实施。但固中一些露骨建议,和沈周从书局给他带来的“全瓶梅”,倒是令知府心神不宁。




隔天严大人一如往常来找他。知府一边谈话,一边不禁开始臆想如何告白才能让严大人接受,一边想像对方的反应,一边思考什麽时候能和严大人有肌肤相亲的机会,一边想全瓶梅……啊不对,可恶,果然是禁书!此书危害极大!沈周这个眉清目秀的人尚且喜欢看这种东西,真是可惧!


“知府大人?”严大人无语地看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的知府,心想这个傢伙今日又是怎麽了。昨日讲了这麽多心裡话,总该恢復正常了吧,怎麽还更糟了?


“啊哈,没事没事,我怕是昨天喝多了还未清醒。今天就先走了,再见严大人。”跑的速度倒是蛮快,不愧是亲自抓贼的知府,呵呵。


“大人,你今天还未与严某交换……”严大人抱着图纸喊道,可惜知府早就不在视线范围内了。



这是第一天知府没有和严大人交换东西。



知府發现他最近几乎是无法直视严大人。一直视就会有乱七八糟的念头散發,他又不愿在对方面前露出破绽。那些特殊居民在那四位八卦美人的四处传播下,也日日过来给他打气,弄得他很是压力大。说是要告白,想来想去也无法决定到底如何实行。于是每每通报严大人来了的时候,知府便谎称自己病了,不想传染,躲起来不见对方。


严大人不想指出他今早还见到知府就如旋风一样利落地抓了几个飞贼呢。他心想,不换就不换,不见就不见。也不过……恢復从前的关係罢了。或者知府听过阿琳的故事,意识到他的真面目,恐怕自己也落得相同下场,被卷走钱财,被践踏真心,决定和自己断绝来往也说不定。不过是一时之友而已,是的,一定是这样罢了。



知府已经好久没见着严大人。






8


时间过去,官府内又是热闹的一天,充满各种鸡飞狗跳的事件等待知府解决,然而,唯有严大人一事,被知府拖拖拉拉地未能解决。



“知府大人,资金不足啊!” “去水井捞啊!” 

“水井为什麽会有钱啊!??” “别问了做就是了!”



 “知府大人!徐霞客说要罢工了!他不要探险了!”

 “什麼?这可不行啊!让他放三天假!”


 

 “知府大人!不够钱建新建筑啊!” “叫魏公公去就行了!”

“魏…魏公公不是那个贪…。” “你说什麽?” “不…没事了,没事了。这就去。”



在一通命令下,知府忙得满头大汗,此时又有一名百姓抱着一隻活鸡冲进来,这下可是真·鸡飞了。居民双手递上活鸡与请帖,“知府大人……我们,我们要结婚了!”




应天府,迎来了府内首次红事。




不知是重建工作实在太忙碌,还是居民个个都非凡人。应天府本有不少夫妇,也新来了不少年轻男女。他们或有堕入爱河,或搞断袖之癖,或搞三角恋,或你憎我恶,就是没人结婚。白事倒是见得不少,什麽被雷劈死,什麽说要修仙,奇奇怪怪的都有。


知府也为居民感到高兴,他毛笔一挥,“来吧!做一场盛大的礼事!大家都来参加吧。”


民众欢聚,城内张灯结彩,你忙我忙。布匹店老闆说要用上最好的布料做嫁衣,餐馆老闆说要承包那天宴席的菜式,那些才子文人画家则表示那些诗词歌赋、繁文缛节则交给他们包办。城内的大家都对对方无比熟悉,各家各户,无不为此衷心祝福。同时,这也是一种标誌——标誌着这应天府如今已重建繁华,大家说都是多得这位知府,便想着在婚礼当天,也得送上些礼给他们的大好人兼大恶鬼知府,感谢他付出的一切。



大家不禁问,知府大人喜欢什麽呢?



于是,有人抛出情报,有人暗自计划,有人合作完成。


很快就到了婚礼那一天。






9


严大人收到了一副请帖,说是应天府有人要结婚了。奇怪的是,帖上无名,亦无新娘新郎的名字。不过既然应天居民竟不再厌恶他,愿意送到手中邀请他出席,也不妨去参加。


黄昏将近,喜事将来。严大人来到了一阵子没来访的应天,只见城内欢歌笑语,大红灯笼,喜庆洋洋。居民从他身边路过,大声说笑。“想不到竟然要结婚了呢,知府大人肯定很高兴。”


“对呀,不止我们小老百姓那对要结了,没想到知府也有喜事?“


”知府大人要幸福啊,呜呜呜呜,虽然他每天都叫我去锯木头但我们现在生活如此美满,也是多得知府大人啊!“


“知府大人——”



严大人看着路过的民众發愣。他感觉之前的一切行为似乎都有了理由。怪不得知府近日连连躲着他不见他,就算他一气之下足足几个星期不过来进行交易亦不曾有半点表示,原来是有相好的女子了。不过知府倒也不用如此见外,不知那位女子是个怎麽样的人……


严大人未能压下心中的烦闷和失望之情。他不知为何自己在得悉这个消息之后,心裡会觉得很不舒服。或是知府若果结婚了,以后或者就不和他在一起来往了吗?那是不会的,如果知府只是因为最近忙于准备婚礼而没空和他见面,而不是不想接触他,那知府肯定不会因此就和他断绝来往。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交换物品,在那一小时的办公时间度过愉快的光阴不是吗?那又与以前有何分别?



那是有些区别的,但严大人说不上来。



他走往一间小店,买了些纸笔信封便草草写了份祝贺词,连同带好的那份礼金一起,收在衣衫内。


面前就是官府,官府还亮着灯,严大人想反正对方应该也不在,就顺脚走了进去。一看倒好,知府大人还是身穿官服,伏在桌上批改着公文。该说这个傢伙是工作狂,是大傻瓜,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父母官好?明明今日大喜,怎麽连衣服也还未换好,要别人姑娘等,该如何是好。



“…严大人?” 知府看到了天天挂念却好久没见的人(还是自己主动不见的),不禁扯出尴尬的微笑。


“你还在做什麽,还不赶快起身?”


“起……起身做什?”


“你是新郎,要去迎亲。要比别人早到啊。”严大人非常自然拉着看起来头脑未清醒的知府起身,怎麽会有如此傻乎乎的人,得亏他能活到现在,没有被别人夺走官职,没有被别人骗走真诚。“快走吧。”


“什麽?…什麽結婚?我是新郎?那谁是新娘?” 


结婚?不是,不是我啊。严大人的消息未免也太过不灵通,怎麽谣传至此?知府又想起自己连写张帖子请严大人过来参加應天府居民的婚礼都不敢。对于怂得不行的自己,导致严大人产生如此误会,知府也无言以对。



“结婚的是你新娘是谁都不知道吗?就算是盲婚哑嫁,也至少知道对方家底吧。”严大人冷哼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信封让知府收下。“祝你们百年好合,一点薄礼。”


“什麽结婚,我才不会和不认识的人结婚!”知府觉得对方实在莫名其妙,心裡对他如此从容地祝福自己又觉得莫名不爽,便脑子一热地拍桌大喊出自己的真心。




“本知府要结婚也只会和严大人结婚!!!!!”




“……”

“……”



两人又相视无言。


唯一不同的是两人同步通红的耳尖和冒烟的头顶。




“哈哈…知府大人真会开玩笑。”严大人试图打哈哈。


“我没有。“既然事到如此,也不妨破罐子破摔了。知府大步流星地一跨,跺脚立正在严大人面前用手指笔直地指着对方的胸膛。“我,应天知府,在此宣告。我喜欢严大人,并且如果严大人愿意接受我的爱,请与我交往!最好请与我结婚!”



“你愿意吗?”知府问。



“……”尴尬的沉默。


这个人脑子没摔坏吧。



“我虽不讨厌与知府大人相处……”


“说人话!不要拿官场那一套来!还有我脑子没摔坏!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这个知府可真是难缠啊。不过从何时起,他每日都非常期待过来视察的一小时起,他就知道他大慨是陷入困境了。阿琳曾说,当你非常想见一个人,无论何时何地就会想起他,无论他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你的心,你就完了。严大人想他是完了,没想到知府大人也愿意陪他一起完。不要再度浪费别人的真心了不是吗?严大人如此想,微微一笑。



“好。“



比他还矮半个头的知府猛地抬头,眼睛裡闪着不可置信的光。



“真是巧了,严某也喜欢知府大人,看来我俩真有默契呢。”



知府握起他的双手,说了一句无比熟悉的台词。


“大人果然爽快,成交了!”






“哇!!!呼!!!”


“恭喜!恭喜大人!”


“小子,干得不错嘛!”


“谢谢……谢谢大人一直以来为这裡做的一切…呜呜呜……祝福大人…”




忽然间官府的仓库门大开、办公桌子底下、纸箱裡头、布匹地下、公文背后涌现了一堆人,他们拍着掌欢呼雀跃,彩纸落在二人头顶,知府才發现这官府不知何时藏了这麽多他亲爱的“好居民”们,一个个露着坏笑围拥着他们。一句这些难道都是你们这些八卦人士策划的吗还未问出口,知府和严大人便被人们拉扯着出了官府。



“等等,等等,为什麽要把我塞上轿子,等等……“严大人的声音微不可闻。


”是不小心大人上错花轿了,我们这些小的也只是不小心把你们运到场地了。“居民歪头一笑。



今晚的应天府十分热闹。





10


知府醒来看见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旁边的严大人,不由得心中窃喜。原来昨天不是做梦,真是太好了。


“早上好。”严大人在旁边用手撑着脸,以一种躺卧的姿势面无表情地道早。



严大人觉得自己好像被白嫖了。


这可不行,他可是工部官员严大人。




“早。“知府忽然想调戏他,便狡猾地摇晃手指。“这时是不是要喊……官人——“


”知府大人,我忽然想起你似乎还未给严某一些必须要给的小礼。“


”什麽?你想要什麽我都给你。“ 知府飘了。




“那麽,首先,…。…。

至少…。……。这也不可或缺……。…。

然后……。最后……。…。

当然这也是要的……。……。

最重要的是……。…。……。

那麽如果有…。……。就更加好了……。

大人?大人你在听吗?“




严大人随即冷静地讲了三十分钟,随即应天府的安静早晨被一声惨叫打破。




“你果然、还是个大贪官———————!“




✲完



没错,我本来取的标题只是为了写最后那几段,为了逻辑流畅就打算写点前因,谁知被我扩写成这样,哈哈。总之非常垃圾也非常老套,如果有人看到最后我会非常感谢。江南百景图这种只有一点人设的就是适合自行發挥瞎jb写(。)那麼恭喜知府迫害(劃掉)嚴大人成功!撒告示牌!


希望能獲得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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